第152章 大地裂（2/2）

数百万观众的惊呼声被雨声吞没，有人咒骂着“见鬼的天气”，有人徒劳地挥舞着被淋透的披风。

雨点如密集的箭矢，打得人睁不开眼，却浇不灭众人眼中的炽热——他们踮脚、仰头，任凭雨水灌进衣领，也要将目光死死钉在高空那两道鏖战的身影上。

雨幕化作朦胧的纱帐，遮蔽了视线。有人扯下衣襟挡在额前，有人撑起破损的盾牌，在暴雨中艰难地寻找观战的最佳角度。

但豆大的雨点不断砸在脸上，狂风卷着雨水灌进眼睛，即使眯起眼睛，也只能看到高空中光影闪烁、气浪翻涌。

特兰克斯抬手结出防御结界，目光穿透雨幕。

他能清晰感知到，奥利维亚与黑德森的战斗愈发激烈，两种法则碰撞产生的能量波动，将雨幕都震出了层层涟漪。

而下方的人群仍在暴雨中坚守，湿透的衣袍紧贴身体，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，却无一人愿意转身离去——这场百年难遇的巅峰对决，哪怕只能窥见一鳞半爪，也值得他们在暴雨中伫立守候。

特兰克斯凝视着战场，只见黑德森如亘古山岳般稳立虚空，任由奥利维亚的双剑暴雨般劈落，却始终以重剑划出圆弧防御，土黄色的法则光芒在雨幕中织就坚不可摧的壁垒。

奥利维亚每一次挥剑，都伴随肉眼可见的精神力波动，如无形利剑刺向黑德森，却只见对方瞳孔中泛起淡淡金光，便将那攻击悉数化解。

“这防御简直是怪物。”特兰克斯暗自咋舌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间戒指。

他清楚，奥利维亚的灵魂攻击虽强，却受制于圣域战士的精神力上限。

此刻暴雨如注，光明魔法的照明术在雨帘中晕开朦胧光晕，将黑德森的身影勾勒得愈发巍峨。

“够了吗？”黑德森的声音突然穿透雨幕，低沉如大地轰鸣。

奥利维亚的攻势骤然一滞，双剑悬在半空，雨水顺着剑刃滴落，在他黑白交织的斗气中溅起细碎水花。

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对手——自己耗尽心力的连番攻击，竟如击打在万斤巨石上，未留丝毫痕迹。

“第一次灵魂冲击确实让我有些不适，”黑德森轻抚重剑，剑身上流转的土系符文亮起微光，“但玉兰大陆从不缺擅用灵魂之力的强者。你可知，为何战士中极少有人能将灵魂攻击修炼至大成？”

他抬起头，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怜悯，“因为精神力的鸿沟，仅凭努力无法跨越。你的灵魂攻击，不过是八级魔法师的水准罢了。”

奥利维亚只觉如坠冰窟，黑白斗气在暴雨中剧烈震颤。

他想起六年前那场惨败，想起这三个月来废寝忘食的苦修，此刻却被对手轻描淡写地全盘否定。

雨水混着冷汗滑过脸颊，他突然仰天大笑，双剑爆发出刺目强光：“多说无益！有本事，就用你的最强一击送我上路！”

黑德森单手握剑，周身土黄色斗气骤然暴涨，连翻涌的雨幕都被硬生生逼退三尺：“这一击，名为‘大地裂’。”

他的声音平静如死水，却让下方观战的林雷等人心脏骤缩——那是唯有触及圣域法则极限的强者，才能施展出的领域级攻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