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（2/2）

“……是时候了。”他说。

帝鸿转头看他，雷震子沉默不语，孙悟空也难得没有嬉笑，只是咬着牙，盯着那依旧在半空摇曳未灭的——封神榜碎影。

那是天命之源，依旧未彻底崩溃。

“封神榜……还在试图修复。”雷震子咬牙。

“只要它还存在，命数便未改。”帝鸿神情冷峻，“天会重铸，神会复位，终有一日，又将有人执掌这破碎的命轮。”

玄广霄抬头，眼中星芒重燃。

“那便……斩断它。”

他一步踏空，缓缓飞向封神榜残影。

榜灵虽已重创，却仍未完全死去，亿万神名之力汇聚而成的意志再次咆哮：“玄广霄……你一介逆命之人，妄图终结天命，便是万灵公敌！”

玄广霄声音不再愤怒，而是平静无波：

“你所谓的天命，不过是某些人书写下的秩序，某些神立下的规则。”

“我不是为了逆命而逆命——我是为了选择的权利。”

封神榜震怒，虚空塌陷，一只由亿万符文凝成的巨手，自榜中探出，欲将玄广霄镇压于无！

那是命数的具象，是天道最后的自我保护！

帝鸿怒吼：“天道自我修复了！”

雷震子振翼而起，冲天而上！

孙悟空怒吼着金箍棒飞旋，如旋涡怒龙斩断虚空！

“天命？我呸——看我棒下开天！！”

三神再度出手，却在那掌影之下，如风前残烛。

“玄广霄！”帝鸿厉喝。

玄广霄却已不回头，只手伸出，掌中浮现一物——

星穹之核。

那是他斩星历劫，从命运最深处夺来的根源之力。

“我以自身为引，以星穹为烛，焚尽天命。”

他仰天低语——

“愿三界众生，不因神名束缚，不为命数所困。”

星穹之核顿时炸裂，一轮星日升起于虚空之中！

轰——！！

封神榜彻底崩碎！

亿万神名随风而散，化作尘埃，归于天地最初。

封神榜毁，神权崩塌，旧天命终结！

……

——【天道失序·重启纪元】——

此刻起，三界再无神册。

此刻起，众生不再需封名而得道。

此刻起，凡人可踏神途，妖魔可证正果，佛陀亦可坠落，冥神亦可飞升！

“……他真的做到了……”雷震子眼中浮出狂喜，却也带着沉重。

帝鸿静默，看着那天穹碎裂的痕迹缓缓修复。

孙悟空却眨了眨眼，皱起眉头道：“哎不对啊……人呢？”

几人猛然望去，只见玄广霄，早已不在原地。

虚空之中，只剩下一道缓缓消散的背影。

——他，用自己最后的力量，换来了这不被命运掌控的未来。

“……他燃尽自己，和封神榜同归了。”帝鸿沉声道。

“燃不尽。”一个声音忽然响起。

——是地藏王！

地府之主，缓步踏来，面容沉静：

“他非此世之人，自有他自己的路。”

“这天地……未必能留得住他。”

雷震子怔住，孙悟空回头，问道：“你啥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