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8章 因果自有轮回（2/2）

“莫白费力了。”

他，是可敬的。

“赢了，诸天赢了。”

血色的星空，她寻到了她的丈夫，终是一步没走稳，瘫倒在了地上，抱住了叶辰。

帝荒与月殇如此。

有太多势力、门派、种族，都是全军覆没的，或许无人为他们哭，但活着的苍生、诸天的一代代，都会记得他们，是先辈们，为后世的延续，堆出了那座血色的长城。

哎！

姬凝霜低声嘶吟，还在发了狂的努力着，便如先前叶辰救叶凡时，不计任何代价，只要他能活，愿付出所有。

“不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是他，杀了他们的孩子。

姬凝霜泪如雨下，帝道的神力、帝道的本源，都在疯狂灌入叶辰体内，欲重燃他之元神火。

他的名、他的故事、他的传说，会一代代传承，会被苍生，刻成那不朽的神话。

诸天的战神，葬灭了。

这是无泪，在沉睡前，传出的一道微弱的神识。

血色的战场，插满了残破的战旗，也埋葬了数之不尽的英魂。

一个证道，一个葬身。

这个轮回，是他独战九帝，护她证道，杀到身毁神灭。

“若是来生缘未尽，宁负苍生...不负卿。”

叶辰白发苍苍，浑身无一点光辉，通体无一丝生气，苍老的如骨灰，稍稍用力，便可能碎裂的那种，献祭了元神，也献祭了五万年寿命，无论哪个，都足够他魂归九天。

这个话别，便是永别。

如今的他，太苍老了，也太脆弱了，纵帝道本源再温和，他一样承受不了，已油尽灯枯了，仅剩躯壳，仅剩最后一口气。

奈何，帝虽至高无上，却并非无所不能，任她如何施力，任她如何调动本源，也再燃不起那朵元神火，不止燃不起，还将叶辰苍老的身躯，撞得支离破碎。

随星风缥缈，笼暮若曦的仙霞，一缕缕的散去了，一缕缕的湮灭了。

叶辰依偎在姬凝霜的怀中，声音沙哑，音色微弱到几乎不可闻。

苍生还需要合体的她们，需要她们稳定诸天的乾坤、遮掩人界的位置。

天冥两帝叹息，眸中有泪亦有悲。

姬凝霜发了疯，欲重塑他身躯，可抓到的，仅是一缕缕飞灰。

无需她说，也有人去做了。

“恭送圣体。”

她前世的问题，这一世，终是得了答案。

他，也死在了她的怀中。

诸天的嘶声，是悲怆的，无论老辈小辈，无论人修妖修，但凡活着的生灵，都在同一瞬间，单膝跪地，为盖世的战神送行，是他血战至尊，为诸天争了一丝希望；也是他，用血与骨，为苍生，燃了那一缕光明。

可惜，太晚了。

一个前世，一个今生。

嚎啕大哭声，响满了人界。

乃忘川帝女，祭了云团，带走了三人，若曦需留在大楚，才能镇住乾坤。

四人合体，是若曦占主意识，她们之情感，时刻都在干扰着若曦和无泪，也时刻都可能导致合体分离。

“爹、娘。”

这，便是她们的使命，也是她们的宿命。

举目四望，再难看见一个站着的准帝，再难望见一片完整的星空。

到处都是尸骨堆积的山。

毕竟，她只是一个初阶帝，至今都还未来得及完全融道。

历史的一幕，总是惊人的相似。

啊....！

多少个沧海桑田，他们见多了厄难，也见多了出帝，但出帝时，如这般惨烈的，还是头一回。

叶辰的话，沙哑而沧桑，逐渐微弱了下去，已失了眸光的眸，缓缓闭上了，苍老的身躯，一寸接一寸的化灭，连眼角淌流的泪，连口中涌出的血，都化成了飞灰，只留那句温情的话，点缀着那段充满殇与泪的情缘。

血色的星空。

东荒女帝披头散发，一手抱着叶辰的血衣，一手抱着叶凡的铠甲，如失了魂魄，跌跌撞撞走着。

这一日，她终是成了帝，却丢了两个最亲的人，一个丈夫，一个孩子。

证了道又如何，他们，回不来了。